秋野行原

准酱，37岁生日快乐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
之前有发过试阅的那篇
终于可以发出来了
塞了很多私心在里面
年龄有调整
格式改不好就不改了www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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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里，有个一直被欺负的孩子。他没有做错什么，只是凑巧成了大家的发泄对象。
老师们都视而不见，默许着这一切不合理的发生。

今天，他的笔记本被扔进了楼下的水池里，他脱下鞋子，挽起裤腿，踏进冰凉的池水里，把湿透的本子捡起来。中午，他的桌子被塞了玻璃碎片，他的手被划了很大一个口子。
他总是一脸平静的接受这一切，从没有反抗。

放学之后的天台，他站在铁丝网前，望着天空。风吹拂着他的发尾和衣角，裤腿还卷着，赤着脚。
「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？」我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了口。
他明显很意外会有人跟自己搭话，有点迟疑地侧过身，看着我的脸，沉默了很久。
他指着我，「那你又为什么向我搭话呢？」
我无言以对，我只是，，，，
「没有理由，没有结果，什么都没有。」他低下头，用手捂住脸，「什么都，，，没有。。。。」
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，我不知道他的过去，无法了解也无法理解。

有几天没看到他了，不知道他过得怎样了。
社团活动结束得有点晚，天有点黑了。
楼梯脚闪过熟悉的身影，紧接着听到重物滚落楼梯的声音，和渐渐远去的嘲笑声。

楼梯下是瑟瑟发抖的他，我赶紧把他扶起来。
他按着脚踝，偏过头不说话。
「我背你回去吧」说着我就要把他背起来。
「不想给你添麻烦。」虽然这么说着，但还是乖乖的环上我的脖子。
他一路上都把头搁在我脑袋上面，时不时撸一撸我的头发。
我努力讲着笑话逗他开心，但他只是偶尔应和一下，没什么兴致。
街边的热闹景象好像都与我们隔绝，如同处在不同时空的平行世界。

他的家，不如说只是个睡觉的地方。除了必要品，没有多余的摆件，家具都是整洁的白色。唯一的彩色是矮柜上的全家福，年代久远已失去光泽的相纸，和已被磨得很光滑的木质相框。
相片上他身着的红衣，丝毫没有褪色，刺眼到有些悲伤。

我陪他坐了一会儿，他说他的父母在他幼儿园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，照片上的是领养他的夫妇和没有血缘的妹妹。
「那他们现在在哪呢？」
「他们，，，都不要我了，，，他抱住手里的抱枕，只有隔壁家的大哥哥hiroshi会每天来看看我。」
Hiroshi 这个名字，有点熟悉，可是想不起来。
「Hiroshi说他要出国一个月，没法照顾我，给了我一笔钱和一张餐厅清单，只要报他的名字就可以打五折。」
什么！？五折！？这个hiroshi 是什么来头，不对，关注点好像不太对，，，，
「他们为什么不要你了？」我试着问出这个问题，换来的只有一片沉默。
「你不愿说，我就不追问了。Hiroshi 不在的这段日子，就由我来照顾你吧！」
「嗯！」他高兴得点头。

嗯？怎么感觉时间跳过了好多天。

隔壁的hiroshi 回来了。
诶？为什么看不清Hiroshi 的脸。
Hiroshi给准一带了很多吃的。
准一很高兴，我们三个人在准一家里开了个美食座谈会。
我完全插不上话，感觉自己像被隔绝开一样。

一眨眼，眼前变成了天花板。
旁边站着忧心忡忡的老妈。
「Yoshi酱，你真是要吓死妈妈了，怎么就突然倒下了呢？现在感觉怎样？身体哪里不舒服？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妈妈说啊……」
这好像是小学时候的事啊……
老妈的声音渐渐远去，眼前画面又重新组合。

排球场，临近地区大赛，大家都在拼命练习。
为了早一点回家，我会先收拾好书包，背着书包练习，这样一结束就可以直接回家了。
旁边场子上是一年级的学弟们在练习接球抛球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。
角落里有个头发微乱，眼神飘忽，抱膝而坐的孩子。虽然穿着社团的制服，但完全没有融入人群中。
我有些在意，过去搭话。
「嗨，我叫井之原快彦，你叫什么？」
他抬头看着我伸出的手，有些迟疑。
「冈田准一。」手轻轻地握住我的手，好软。
我拉着他来到场地上，陪他练习陪他聊天。
等等，我和准一不是同班的吗？怎么又成了学弟？

天望回廊，工作后来过一回。
记得是一个人来的，但现在身边的却是准一。
确确实实的存在着，有温度，有情感。
哪个才是真实？

画面归为黑暗。

睁开眼。
淡蓝色的天花板，白色的水晶吊灯。
床头的时钟，滴答滴答。
桌上的那盆二轮草还是原来的模样。

准一？
嗯？
桌边的人转过身来。
你醒啦，小井。

我睡了多久？
12个小时。
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，梦里很混乱。
没事啦，只是梦。
不，有些事我很在意，准一，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。
他并没有躲闪，直视着我的眼睛。
小井，不得不告诉你真相了，对不起瞒了你那么久。
接下来我说的话，你可以不信，但是那就是真实。

两年前，我刚进入研究所，跟着坂本桑学习。
某一天，听闻政府收了一个植物人送过来让我们做研究。
当我看到实验对象的时候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因为那就是你。
那个活力十足，爱笑爱玩，很是关照后辈的小井学长。

对不起，我修改了你的记忆。
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你。

很小的时候，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，我被送到福利院，不久就被一户富有人家收养。
养父母是因为政治联姻而在一起的，没有感情，为了给双方家族一个交代，才领养了我。
养父从来不管家里的事，整天在外面鲜少回家。
后来，养母背着养父领养了个妹妹，一心想让妹妹完成她夭折的钢琴梦。

初中的时候，妹妹忍受不了养母对她的过分期待和艰苦的练习，跳楼自杀未遂，之后就一直很抑郁，整天关在房间里。
养母大受打击，精神崩溃，逢人就说「把我心爱的孩子还给我！」
养父母协议离婚，本身没有感情，和平解决了。养母和妹妹被接回本家疗养。
我一个人离开这个破裂了的家，四处飘荡，身上没带多少钱，没几天就用完了。
每天在学校也只是被欺凌，感觉不管哪里都没有我的栖身之处了。

就在快撑不下去的时候，遇到了Hiroshi 。Hiroshi 把隔壁的空房子借给了我，还每天带我去各种餐厅饭馆契茶店，每天都不带重样的。
我很感谢Hiroshi ，没有Hiroshi 就没有现在的我，也许他只是想有个一起吃饭的伴，但他无处不在的温柔，为我做的每一件事，我都会加倍回报。
我听Hiroshi 说了，你是他同系的学弟。成绩优异，在系里可以排前十，外表乐观，很能带动气氛，实际上心思格外地细腻，能注意到很多细微的小事。
我当时就在想，果然是记忆中那个井之原学长啊，一点都没变啊。

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是怎样的啊？

初次见面啊，是在排球场哦。是你在我一个人在角落悲伤的时候，伸出那只温暖手，拉我起来，陪我聊天陪我练习。之后的每一天，你都笑着说，「准酱，没有我，你会寂寞吗？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！」
我第一次感受到幸福的滋味。

可是，后来发生了什么，，，，

后来，你毕业了，搬家了，失去了联系。我有试着寻找你，但无功而返。没想到再次见面，已经相隔两个世界。

你房间那张照片，，，，。

啊，那是我唯一从那个家带出来的东西，也算是一种纪念吧。

那我不是已经是植物人了吗，治好了？

不，你还是植物人，现在能活动的只有意识。这是我们项目的研究内容，简单地跟你说，就是把植物人还活着的意识提取出来，在人为搭建的空间里，继续活下去。

！！！你说什么！？现在的我只是意识？那我的身体呢？还能活过来吗？
想要抓住准一的肩膀，但手穿过了他的身体，真的只是意识吗？
为什么！我没法抓住你！为什么只有意识！为什么！

小井，这就是事实，活着的只有意识，只有在这个空间里才能活动，不能接触到生物。
我不想你醒来的时候知道这些，所以修改了你的记忆，不想让你悲伤，但是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，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，不管是意识还是身体，我都永远爱你！

爱？啊，我全都想起来了。一切都，是命运的安排。
高三的时候，最后一次排球地区大赛。在排球场，看到了一个坐在角落的孩子，忍不住去搭话了，冈田准一，很乖的孩子啊。
之后每天，都陪准一练习，被队友调侃是弟控。我的确有和准一说过，会一直陪在他身边。
但是，很快就毕业了，毕业典礼那天，没有找到他，一度很失落。我把第二颗纽扣和纸条放在了排球场墙壁上的暗格里，希望他能看到。

由于父母工作的变动，一家人搬去了乡下的小县城。
但我不想放下好不容易考上的名校，在学校附近租了公寓，一个人的生活不免有些孤单，这个时候总会想起初次见面时的准一，纯良无辜的大眼睛，有点杂乱的头发，软软糯糯的嗓音，每一秒每一分都刻在脑海里，不曾忘记。

大学里的生活轻松愉快，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。
同系的学长——长野君，不但成绩好，还是校足球队的主力，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（后来知道只是挂名的），传说精通食物之道，吃遍大街小巷。
聚餐的时候，他开玩笑地说起过，收养了个弟弟什么的。

毕业之后顺利找到工作，每天过着朝九晚五两点一线的生活。
天空树建成也有两年了，想着去看看。
一个人站在天望回廊，看着外面的景色，问自己，这样的日子过得幸福吗？

即将步入三十岁的姐姐，终于要结婚了。
婚礼在家附近的小教堂举办，好久没回去看看家人，妹妹前几天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。
婚礼的前一天，成功请了假，开心地像中了彩票。
在高速路上行驶时，后方车辆强行超车，方向失控，撞了上来。
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，但怎么也稳不住。
车子撞上了护栏，我撞上了方向盘，失去了意识。

中间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记忆回放和时间静止。

恢复意识的时候，记忆已经很模糊。
除了自己的名字年龄工作家人外的记忆很模糊，有断层和重叠的地方。

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，是准一。
脱口而出了他的名字。

准一跟我说，这里是他家，我只是生了一场病，睡了很久，所以记忆有点混乱。
我将信将疑，没有多问。

每天都只有准一陪我说话，没有踏出过房间。
我越来越怀疑事情的真相。

趁准一不在，偷看准一的文件，但是准一都把文件锁在抽屉里。
试图开门，打不开。
翻找相册之类的东西，没找到。
大声呼喊，除了准一，没人听见。
.........

终于在今天，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
「准一，我也爱你。」

—END—